我思我捕 (24) -- Alesund

挪威素以其天然景色和狹灣風光馳名於世，想不到其小鎮風情亦甚為迷人，Alesund 堪稱為表表者，是我今年旅遊到過的小鎮最美的一個。

Alesund 是位於挪威西岸的市鎮，人口四萬多，既是漁港亦發展商業及旅遊業。每年夏天和初秋，都有好些遊輪載客到此一遊，我便是在今年八月乘遊輪來這裏的。

來到Alesund的那天，風和日麗，上岸時空氣清新，市容整潔恬靜，走在路上蠻舒暢，不其然已經對她產生好感。

鎮內最吸引我的是以新藝術派(Art Nouveau)形式所建的屋宇，原來Alesund在一九Ｏ四年一月發生大火，燒毁了八百多間房屋，火災後四年便完成重建的。這些樓宇工整雅緻，大方得體，特別是市中心水畔的那一列，外牆顏色配搭明麗，水靜時倒影清淅完美，水動時的波纹，把倒影幻化成一幅幅的油畫，看得令人心醉。

沿着大街再走一段路，便到鎮內的公園，這裏有一條四百一十八石級的步徑上山，盡頭的觀景台，是鳥瞰全鎮最好的地方，Alesund的半島地貌，和鄰近的小島，盡入眼簾，甚有畫意。最可觀仍是新藝術派的房屋，櫛次鱗比，難得沒有什麼高樓大厦夾雜其中，看起來顯得更為悅目、和諧及典雅。

我思我捕 (23) -- 珍寶蟹

美國西岸盛產螃蟹，這些螃蟹英文名叫Dungeness Crab，有一個譯得很好的中文名叫珍寶蟹，蟹肉鮮甜，蟹殼易剝，是肉蟹中之佳品。

秋風起，螃蟹肥。每年十一月中，就是美國西岸灣區的螃蟹季節開始的日子。這時候漁船天天都運到新鮮的珍寶蟹，隻隻蟹都絕對肥美，不吃實在對不起自己。

食蟹最方便莫如上餐館，好處是不費工夫，乾剩俐落，特別是一些自己不會做的煮法，更屬必須，但是好的餐館未必近住所，而且一定人多，訂了位準時到達還得等候，上菜有時過慢，上菜後不少店方都有快些吃完交枱的期望，不夠愜意。我覺得最能享受大快朵頤的樂趣，還是在家烹煮，無拘無束，不用顧及時間限制，更能盡情享受蟹之鮮美。老友三五，持螫聚舊，開支Chadonnay助興，淺酌輕嚐，實屬人生快事。

蟹的食法甚多，中西式的烹調，無論是最簡單的清蒸，或是程序較複雜的炒焗，都能煮出鮮美佳餚。中式食法大家都耳熟能詳，在此分享一個易做而又非常好吃的西式焗法，把一隻約三磅重的蟹洗淨斬件放進焗盆，加入小蕃茄、乾蕃茄片、蒜頭、和橄欖油，用三百五十度焗二十分鐘，焗好出爐之際的色香味，肯定令你垂涎三尺。

我思我捕 (22) -- 無花果(3)

寫了两篇無花果入饌，意猶未盡，覺得都應該一提我的無花果樹了。

我家的後園不大，祇可以栽種两三株樹。搬進來時看過有關果樹的資料，選擇無花果的決定，是因為喜歡吃無花果，在一般超級市場不常見售，而且價錢不便宜。跟着去一家苗圃請教專業店員，選購一株名為Blackjack的半矮種 (semi-dwarf) 的幼樹，回家依照指示種在後園日照充足之處。

買時祇像一根枝條的小樹，從此開枝散葉，第二年已結出果實，此後每年八月尾到十月中，都是無花果的收成期，日啖無花三五顆之餘，參考食譜煮出美味佳餚，更能與親友分享，大飽口福。

果子成熟時由綠色轉為深紫，果身豐滿，頗有美意。果樹的葉子觀感更美，三瓣掌的形狀，綠油油的葉面，葉脈分明的葉底，在陽光透射下特別好看。松鼠和雀鳥在這時頻頻來訪，嘆松鼠吃半個丢半個之暴殄天物，觀小鳥時來啄食飛在枝頭，甚至在明月半牆之夜看斑駁樹影，雖非什麼良辰美景，亦帶來多少閒情逸趣。

二十年來，這株樹給我無限樂趣，真是衷心感激。

我思我捕 (21) -- 無花果(2)

上篇介紹的焗無花果，是意大利的食譜，簡單易做，不論早晨午間甚至晚上，興起之時便即做即食，是我家在這季節最多的吃法，已和不少到訪親友分享，食過都讚不絕口。

吾妻知我「為食」，曾為一個用無花果巧製鵪鶉的菜式買一本法國食譜書，依法泡製，使我大快朵頤。雖然工序多些，却並不難。買一包六隻鵪鶉，洗淨後用鹽和胡椒粉醃過，放進平底鍋煎至两面轉黄，加入六匙些利酒(dry sherry) ，再加六個無花果(一開四塊)，一杯雞湯、蒜蓉、一片月桂葉(bay leaf)，煮至鵪鶉熟，先把鵪鶉上碟，然後用少許清水開多少粟粉放入鍋中汁液，收乾時淋在鵪鶉上便成。吃起來鵪鶉嫩滑，酒香及無花果香沁透，真是無以尚之。

身為喜歡「飲湯」一族，此時更趁機煲無花果湯。用瘦豬肉一磅，十餘個無花果，两個蘋果或雪梨，加小把南北杏，煲三小時即成。煮好的湯色澤淺紫，果香撲鼻，喝起來鮮甜清潤，色香味皆遠勝用乾製的無花果所煲之湯，最近用之以饗幾位晚輩，一位更連盡三碗仍想再飲。

焗無花果作頭盆，巧製鵪鶉為主菜，加上無花果湯，就是一個中西合璧的無花果餐，營養豐富，香甜美味，肯定食到「舔舔脷」。

我思我捕 (20) -- 無花果

我家後園的無花果樹，每年的九月，都結出不少無花果。看着無花果從小小的果粒長成一個個紫色的果實掛在枝頭，已是滿心歡喜。選些夠熟的摘下來即吃，甘糯的果肉，濃蜜的果汁，香甜軟滑，自然成為這時最好吃的水果。

無花果不耐久放，除了自己吃之外，還有足夠的和親友鄰居分享，見到他們欣賞之情，自己也樂在其中。

九月初出門去旅行，月中回來收了近百個熟透的無花果，熟得太軟不能送人，自己也一時吃不完，又捨不得果子變壞，於是立刻去超級市場買果膠，两夫妻夾手夾脚做無花果醬，實行「果」盡其用，絕不浪費。

這些年來，大快朵頤之際，也參考過一些無花果食譜，以求更進一步去享受其入饌之美味。在此分享一個易做又好吃的食法，就是切開無花果，放進一粒芝士(最佳是Blue Cheese) ，用薄火腿片(最好是Prosciutto)包裹，放入焗爐以華氏三百度焗十分鐘，芝士和火腿的鹹香，與無花果的甜糯相得益彰，口感頓然提昇至新的境界，非親嚐不能盡量領會。

那些年，我們一起吃東西的時候

那些年，與同學吃東西，都是去一般的茶樓餐室，侍應生多數稱為「伙記」，他們不乏英明神武之輩，隨時都有舉足輕重的表現，以下幾則便是大家分享的經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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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到餐室，每人叫碟飯。飯做好拿來時，一人覺得有點不對勁。
「伙記，可以換過碟嗎？」
「換畀你都得，不過你敢唔敢食丫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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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家餐室，亦是每人叫碟飯，各人都叫焗豬扒飯。
唯獨某君說「唔想畀你班友分薄」，自己叫意粉。
大家吃完飯，意粉仍未到。於是某君問伙記，伙記一臉得意地說：「冇落單播！」
結果自然是眾人皆飽他獨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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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去飲茶，吃完埋單一共九元九角，付款方式是去櫃面找數時，伙記叫出銀碼。
「開厘两條都係狗！嘻嘻。」死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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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去釣魚，一人負責買食物，他買了包燒肉。
一打開，「嘩，有冇搞錯，乜全部都白色架！」
「點食呀！咁你都買！」
「我都咁講，但係個伙記係咁斬，仲話肥而不膩丫嗎！」

奇怪的是，當時年少氣盛的我們，並不引以為忤，反而覺得相當過癮。這些趣事，如今偶爾在同學聚會時談起，仍然「笑餐死」，真要多謝這些伙記給予我們這般開心的回憶。

 

我思我捕 (19) -- 太浩湖 (Lake Tahoe)

好些親友在這幾個月到訪，使我在三月至五月，去了两趟太浩湖。

太浩湖位於加州和利華達州交界，是北美洲最大的高山湖，亦是美國第二最深的湖，一年四季都是出名的旅遊勝地，夏天的水上活動和冬天的滑雪，更是遐邇聞名。

每次到太浩湖，都會去看看翡翠灣，我認為這是太浩湖最美山水的角落。在公路旁絕佳的觀景點鳥瞰，滿地青翠的樹木環抱翡翠灣，顯得特別秀麗，灣中小島 Fannette Island，更是這幅大自然山水畫龍點睛之作。春光明媚，波平如鏡，岸邊的樹木，湖裏的小島，遠處的群山，與天上的白雲，一一倒影湖中，教我能不心醉！

春天來遊，適逢融雪時期，更可一睹鷹瀑 (Eagle Falls) 風釆，這瀑布從山上流下，最盛的两處分叫上鷹瀑 (Upper Eagle Falls) 和下鷹瀑 (Lower Eagle Falls) ，論形態與畫意，後者比前者美得多，但是走往上鷹瀑的山徑，沿途不乏美景，尤以新綠叢中遠眺太浩湖為最，實在不容錯過。

三月時，地上和山頭還有積雪，平添不少嫵媚，更為賞心悅目。

我思我捕 (18) -- 火谷

如果你去拉斯維加斯 (Las Vegas) 遊玩，想在熱鬧生活之外找點清新的調劑，我會提議去火谷州立公園 (Valley of Fire State Park) 一遊。

火谷州立公園在一九三五年成立，是內華達州 (Nevada) 最老的州立公園，位於拉斯維加斯之北五十里，公路情況良好，駕車方便，祇需一個多小時便到。

顧名思義，火谷之所以為名，就是因為其紅土山岩，在陽光照射下，看上來恍如着火那般紅亮，尤以早晨和下午近黄昏之時最為奪目。我到訪那天，在下午四時許，甫進公園的西面入口，一帶火紅的山壁就攔在眼前，石裏透紅，驚艷的感覺，甚為震撼！

公園內有幾個景區，我認為最美是「蜂巢」區 (Beehives) ，除了酷肖蜂巢的岩石外，更有大片山壁可觀，宜影宜遊，令人心醉。

我思我捕 (17) -- 死亡谷

 

死亡谷是位於加州東南端的國家公園。最先聽到它的名字，是多年前去看一部 Antonioni導演的西片 Zabrieski Point，當時那裏會想到自己能夠一再踏足於此。

Zabrieski Point是死亡谷最出名的景點，站在觀景台上，自遠至近，線條、形態、顏色之分佈，氣象萬千，非身歷其境不能領略出這美得不知如何去形容的感覺。我每次到來，或屏息以觀，或振臂高呼，心中都不禁說句“Wow!”

死亡谷國家公園很大，大地蒼茫，令我更能感受人在世上是多麼渺小，得失榮辱算得什麼，何需太過計較，還是放開胸懷，自然心安理得。

第一次來遊覽時，駕車在荒漠中奔馳，片刻都見不到另一輛車，無邊的寂寞，頓然湧上心頭，揮之不去，不知為什麼腦子會聯想起武俠小說的大俠千山獨行的情節，天馬行空一番，反而覺得這種孤寂感是享受，以後再來時都樂此不疲。

舅父

舅父是我的父母輩中碩果僅存的長者，是除了父母外我最敬重的長輩。每想起他都經常帶來溫馨的回憶。

我年幼時的香港社會，大部份的家庭都不富裕，特別是兒女眾多的家庭，經常出現捉襟見肘的情況，跟本談不上什麼物質的享受。我就在這樣的一個家庭長大，當時雖然親戚不少，但是各忙於家計，除了過年，平時並不多見，唯有舅父是例外。

舅父是母親的幼弟，他不時來探望我們。自我懂事開始，已經覺得他很親切，對他不擺長輩款甚有好感。他那時的工作是造紙盒的工人，收入不多，但來探我們都多時帶來大家喜愛的食物。最令我難忘的是好幾年的聖誕節，都帶給我們眾兄弟姊妹每人一小罐果汁糖，在當時沒有慶祝聖誕的家庭內，這個唯一的聖誕禮物，特別覺得有意思，吃完糖後的小鐵罐，良久也捨不得丟掉。

我記得我開學時是舅父拿著我的手開筆的，他一向都很關心我們讀書，常常鼓勵我們努力用功，語氣溫和寬厚，令我非常受落。我在小學五年級後轉去一家較有名的學校唸書，便是舅父知道這間學校招生而替我排隊拿報名紙的，沒有這張報名紙，我以後讀書的機會可能大打折扣，說起來真不知如何報答他。

在我心目中，舅父是一個很豁達的人，雖然他一向都是靠自己的勞力斡活，但卻能隨遇而安，甘於淡泊，敬業樂業。他謙恭敦厚，誠實可靠，又樂於助人，在平凡的生活裏顯得更不平凡，自小有他做我的偶像，實在是我的福氣，我從他學到很多做人的道理，終生受用不盡。

長大後和舅父的接觸少了，移民後也更限於很間歇的電話和每幾年回港的小敘，見見舅父更是每次回港的心願，而每次見面都能感覺他那濃厚的親情和溫暖的關懷。特別開心的是，舅父已年逾九十，前年曾跌倒做過手術，仍能獨立生活，去年探望他時，他把跌倒一事的日期始末，描述得清清楚楚，告訴我現時身體還可以應付，祇是走路慢了，對於要拿手杖，他還笑說別人會因此而小心不會碰撞他，真要問有多少人在他年紀能有他這樣積極的心態！

舅父，我真心佩服你熱愛生命的勇氣，和一貫處之泰然的人生觀，還願下次見到你時，你仍然是老而彌堅，談笑風生。

 

(老貓按：膝傷數月仍未完全康復，有時不免有點憂慮，煩惱之際，想起舅父面對跌倒意外的積極心態，拿來鼓勵自己，頓然釋懷不少。)

我思我捕 (16) -- 玉蘭

早春正是玉蘭開花的時節。玉蘭花期一般祇有大約三星期，先開花然後長葉，花朵大，盛放時滿樹繽紛，自有其獨特風韻，甚有觀賞價值。

最先領略出玉蘭之美，是三十多年前的春天在倫敦的喬園(Kew Gardens) ，一樹能開出這麼多這麼大這麼美的白裏透粉紅色的花朵，這個驚艷的印象，至今還記得起。此後在早春時都去過不同地方看玉蘭，最有意境的一次，是在舊黄山賓館前那一株，多花却不密佈，冷冷春風，淡淡斜陽，如詩如畫。最不美的一次，則是那年三月去昆明西山太華寺賞玉蘭，料不到是春城無處不飛花的昆明，却在當時下雪，原本滿樹盛放的玉蘭，不敵風寒而全部枯萎凋榭，空餘一片淒清枯黃，十分掃興，亦感生命無常。

廿年前移居美國，就在前園種植一株玉蘭樹，是矮種的，花較小，但顏色却是較深的嫣紫。看着她從買回來的幼枝，長到如今每年春暖花開，又是人生一樂。

我思我捕 (15) -- 中國水仙

見到中國水仙花就想起農曆新年。吾妻是培植水仙的能手，上月中她買了兩個鱗莖，切割後供養在水仙盆裏，很快便出根和葉，花芽長上來後，每莖都有七菖花，除夕前两天花兒開始綻放，新年的幾天更是燦爛奪目，十分應節。

賀歲年花中，水仙深得我心。朱熹詩句「水中仙子來何處，翠袖黃冠白玉英」，形容得維肖維妙，小小的金盞銀台，嬌小玲瓏，亭亭玉立，幽雅秀麗，清香滿堂，人見人愛，誠屬歲首清供，迎春接福之佳選。

沏壺好茶，靜賞水仙，兒時唱熟的水仙花歌詞，「好一朵水仙花，仙花呀落在我的家.. 」，又從耳邊響起，心曠神怡之際，趁花兒盛放，拍下這幅照片。

蛇年好！

蛇年大年初一，天青氣爽，陽光普照。

加州在二○一二年尾下了不少雨，當時一位朋說是濕冬乾年之兆，果然踏入二○一三年，連日放晴，真是要多謝老天爺。

早上和家人飲茶拜年，如今安坐家中，與親友以電郵拜年之餘，把今年的賀歲章「筆走龍蛇」放上網篇和大家分享，祝大家蛇年萬事如意。

講粗口

如果有人用廣州話的粗口問候令壽堂，你有什麼反應？

這個人是你的「自己友」、你平時從未聽過他講粗口的朋友、你的長辈、你不小心走路撞倒的、坐在路邊鐵欄的青年、流浪漢、神經佬、賣莱婦、貴婦、老粗、美女、甚至小孩…….，可以肯定地說，你的反應一定因人和情形而異。

你自己又有沒有講粗口呢？

老闆「賞賜」一頓「貓麵」、工作又多又「揹鑊」、摸門釘、搭錯車、「食死貓」、頭頭碰着黑、買入股票後市狂瀉、行路踩到「米田共」、給人「雞糊」截「雙辣」、買中六合彩頭獎號碼却分開幾張表格…….，問你「慶」未？講不講粗口？答案是：口中不講，心中也講；心中不講，潛意識都大講特講。

講粗口在不同的情形，起不同的作用，也帶來不同的感受。想開罪人，或撩事鬥非，講粗口是上佳途徑。老朋友交談，有時夾幾句粗口，特別有親切感。在一些圈 子裏，不講粗口便很難給接受。我覺得講粗口最有用之處，是發洩一下鬱抑的情緒，滿肚子烏氣時，幾句粗口，往往帶來舒服的感覺。

我們不能說講粗口的都不是好人，在好些群體裏，粗口是家常便飯，根本就不會大驚小怪。名作家巴金那粗口連篇的「豬與雞」，便是這種生活的寫照。回想我在中學時代，課餘有時到上環的永樂碼頭去釣魚，那裏是搬運工人上落貨物的聚集地，他們三五成群，出口成文，如對唱山歌，聽起來相當有趣。

很反對有些為人父母的，聽見兒女講粗口時，不由分說便破口大罵，有時還夾着粗口，這樣的態度是要不得的！粗口是每個人遲早都學會的，問題是講與不講，及在什麼樣情況下講才適當。

我不反對講粗口，但是總覺得那句拿別人母親作問候對象的粗口很刺耳。自己做錯了事，捱罵是活該，但若給對方用粗口問候母親，怎樣也不是味道。對方開罪自己，大可直接「問候」他，何必要辱及其母，且可能還會「捉蟲」，若其母已去了「賣鹹鴨蛋」，難道你也跟着去嗎？

(老貓按：此文是老貓廿多年前刊於職員月報之文，近月同學們在電郵談及有關此題的事，使我記起這篇拙作，亦因小恙在家，有時間找出來放在網篇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