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處地球最南的南極洲,一直以來都是探險家和科學研究的地方,近年來才開始比較多人去旅遊。遊覽多在每年的十二月至翌年三月,是南極的夏天。
二O一四年十二月下旬,參加了一個南美洲的遊輪團,其中有三天半在南極半島海域航行,雖然是走馬看花,也算一償到南極觀光的心願。
遊輪由阿根廷最南的市鎮 Ushuaia 南下,駛進南極水域的那天,剛巧是二O一五年的一月一日,但要到翌天才抵達遊覽的地方。不過此時氣温已骤降,雖是夏天,温度却近冰点,幸而風不大,不覺得特別冷。
南極的天氣千變萬化,每天的航程,需由船長根據當時天氣及海面情況而定。一月二日是第一天的遊覽,早上從 Anvers Island 的 Palmer Station 海面開始,沿岸邊駛向 Lemaire Channel, 雖然天氣仍陰,但是見到連綿的雪峰,已經頗為興奮,近中午時,天色轉晴,整幅山水頓時亮麗起來,藍天白雲,雪峰碧海,從任何角度去 看都是美不勝收,百看不厭。
Lemaire Channel 去 Paradise Bay 的一段比較平淡,但是由Paradise Bay 經 Neumayor Channel 回 Palmer Station 這段航程,又再次掀起心弦,特别是船近智利科研站時見到在岩石上的企鵝,很多乘客都如痴如醉,連聲讚嘆。為了欣賞美景,晚一點用膳也值得。
次天的天氣和首天相似。從 Palmer Station繞過 Anvers Island 北岸,向南駛去 Cuverville Island, 島上有幾千隻 Gentoo 企鵝,途中已見不少企鵝在水中穿插,近岸時見到牠們滿佈灘頭,來回走動,出入水中,非常趣緻。這天最多人聚在船頭觀看,天氣雖然比首天冷及有風,眾人都興奮得不願離開。除了企鵝之外,也不時見到海獅和鯨魚。早上有段短時間連續見十多條鯨魚在海中翻尾,海獅則在海面浮冰或海灘見到,有時祇是驚鴻一瞥,也有點兒趣味。
離開 Cuverville 去 Wilhemina Bay, 亦是風光如畫的一段。到目的地的雪景,前面两個雪山就像一片雪幕席捲大地,又是別一番滋味。
在南極的最後一天,天氣預測也是晴天,但是却陰霾四佈,晨早更是大霧瀰漫,船長宣佈不能依照原定的航線而要改道,錯過了冰山走廊一帶,直往 King George Island。陰天的風景,水天一色,黑白分明,灰暗在銀裝素裹的群山,更添幾分冷艷,看過南極晴天之美,再來看其潑墨山水,領略出不同的風格。因為海面較寬,駛了颇久才到近岸的Admiralty Bay,是我認為這天遊程最壯觀之處,
眼前的Ajax Ice Hold,就如一座廣闊的堅冰堡壘,冰雪在陰天更顯其反射的藍色,令這座堡壘凛凛的氣氛更加濃烈。
我們的遊輪在 King George Island 進行了一次營救任務,接載了七位波蘭人,原來他們駕駛一隻44呎的遊艇,十二月初從倫敦出發,到南極探險,聖誕節抵King George Island的波蘭科研站和此處人員歡聚後,再去另一站探訪時遇到風暴,遊船觸礁損毁不能續航,由阿根廷的巡邏船救起送回波蘭科研站,得知我們的遊輪經過而聯絡,送他們到南美洲安排回國。船公司通過翻譯為他們舉行一個座談會,由他們叙述旅程及遇險經過,對於他們的奮鬥精神,十分佩服,最令我欣賞是老船長回答若船能修好後會否再去歷險的問題時,那個堅定的眼神,那聲響亮的肯定,不需多言已盡道其雄心壯志,並不會受他的年紀和這次意外所限制。
船上舉辦多個有關南極的講座和電影會,介紹南極探險的歷史、先驅人物、現代的科研計劃、促進國際合作的南極公約
(Antarctic Treaty System) 、南極的地貌和動植物、和美國在南極的建設及工作人員的生活等等,對於增進南極的知識及了解環保的重要甚有幫助,是這次旅程另一收穫,能夠去的我都參加,祇可惜是遊覽時由科研站職員到船主辦的現場室內講座,因為要觀景而不能分身前往,取捨這麼明顯,沒法不割愛了。